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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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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喧嚣的空旷中

    我独自自拥

    以表心意

    噩梦就如同这般,当你做过一次之后,那么接踵而来的便是更加激烈的苦楚与不幸。

    现在的自己边临崩溃边缘。

    我不懂,原本是平淡如水的日常为何会过成这样?

    就因为自己一念之差,信了梦婆,起了贪念,才拥有了绝不会属于自己的人?

    所以这些都是活该,我自作自受。

    果然,不是所有的禁果都能尝,一切的荆棘都能痊愈的。

    糖有多甜,药就会有多毒,这种深刻再卑微不过了。

    因为不得不咽下,哪怕腐烂了喉管,侵蚀了心肺。

    哪怕痛彻穿肠。

    一片混沌之中,我强撑着睁开了眼,所见之处却是比闭目时更黑暗的黑暗。

    自己睡了多久了?有24小时了吗?他们有发现我不见了吗?会报警了吗?我还能走出这里吗?

    他一定担心急了吧,一定在疯狂的找我吧,一定哭了吧……

    下颚传来的痛楚,让我无法张口。

    摸索着墙壁一寸一寸向前挪动,身体太乏了,也使不出力气。

    不会儿便摸到了门把手,打不开,被上了锁。

    自己这是被生身父亲囚禁了吗?

    呵……自嘲得冷笑,扯动了面部,疼得我不敢在有任何表情,只得靠着墙角,拥着自己。

    这难捱的每一秒,都在心底无数次的念着他的名字,似是这样才有足够的意志,撑到他来救我,或是自己能逃出去。

    泰亨啊,你听到了吗?我在叫你啊,我好想你啊,好想还能见到你啊,好想你能抱抱我啊,好想好想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整整一夜。

    金泰亨在首尔的街头寻了整整一夜。

    天边照常泛起的淡白像是在耻笑他,费了这么久,可依然还是徒劳无功。

    手机已经被打到没了电,还有一丝希望的期待也落了空,只留下坐在报案室内,目光呆滞,神情涣散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失踪人口姓名”

    “思小思”

    “性别”

    “女”

    “年龄”

    “29”

    “国籍”

    “中国”

    “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哪里?什么时间”

    “家里,一天前”

    每一句回答都似剑刃般,刺开皮肤的每一处,直达心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旋转钥匙,拧开大门的霎那,金泰亨脱口而出的是一句“我回来了”可静悄悄的房内再一次刺入了他的心,痛的无以复加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在哪里啊?快回来吧,别在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?”

    靠着墙面无力的滑落在地,已被不安、害怕、恐惧折磨了整整一宿的他,再也控制不住,反手一拳重击在地面上。

    关节被震得嘎嘎作响,一脸不甘的起身,夺门而出。

    每个角落,每一次的停留,每一眼看似相像的背影,他都会多注视几秒,反反复复,一遍又一遍的寻觅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咔嚓!生锈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,光线放肆的钻了进来。

    我支起身子,往里缩了缩,等待恰好的时机,能够顺利逃脱。

    面前走过的男人举着酒瓶不停的往嘴里灌,像是忘记了我的存在,直径躺在了杂乱的床上,翻了个身,酒瓶跌落,伴随流出的液体滚至我脚边。

    他是睡了吗?

    我竟有一刻出了神,竟觉得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有些悲苦,有些伶仃。

    如履薄冰般迈着细小的步子,生怕高了分贝,便会惊动那鼾声淋漓的人。

    当踏出门口的瞬间,终于感觉自己还能沐浴在阳光下,感到万分庆幸。

    浑然不觉,有双罪恶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,早就洞察了所有的行动。

    飘荡在城市中。

    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被路过的行人指指点点,只能尽量遮住脸上的伤,好让怪异的眼神能少投过来些。

    身上没有钱,打不了公用电话,也不认得回去的路。

    拖着沉重的步子,只能试着看每个路口的指示牌,兜兜转转。

    已经过了多久了?

    真的好累,在这么下去身体就要虚脱了啊。

    嘴唇干得裂开了好几道口子,胃也失去了知觉,感觉整个躯体都已不是自己的了。

    似是悬浮在无尽的上空,找不到重心,走路的姿势都是歪歪斜斜,跌跌撞撞。

    立在道路的交叉口,等待着通行灯的亮起。

    脸往衣领里埋得更深了,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又脏又臭,嘴角还有淤青,难看的要命,真不想被他瞧见啊,会大失所望的吧。

    穿梭在斑马线中,身边掠过的都是在陌生人的脸,不敢抬头看,只能尽力提起步子。

    至少在红灯亮起前能达到对岸。

    背后被突如其来的臂膀环在了胸前,宽厚而又结实的怀抱紧贴着我萧瑟的身体,耳畔萦绕着熟悉温文的气息,顿时雾水湿润了眼眶,模糊了整座城市。

    “怒那”

    颤抖着声音,低低沉沉的唤着,恍若隔世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泰亨吗?”

    回过身,依偎在他的颈间,手指牢牢的扣住衣角,生怕一下秒便会蒸发,徒留幻象。

    周边的空间仿佛被按了暂停,只为相拥的一双人彼此治愈。

    如此温文的声音,温热的怀抱,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?

    除了弥足深陷,便再也别无他法了吧。

    尽管上一秒还是那般的痛苦难捱,只要最后能换来这样的青睐。

    就算是冰冻三尺,也无所畏惧了吧。

    把自己交付于他,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2017年,1月16日,阴

    大半月以来几乎都是躺在床上,也从未出过门,每个人都细心的照顾着自己,特别是向拉拉这个小妮子。

    身体也渐渐恢复了,脸颊的伤也淡了不少,同样体重也跟着上升了。

    向拉拉似是对我抱着愧疚感,本来早就要回国的她,却连毕业论文也还没来得及写。

    每天粘着,这不让干,那不让做的,弄得像个月婆子,把我养得白白胖胖。

    而这其中最不可思议的就是田柾国了,也是三天两头的往我这里跑。

    当然,是醉翁之意不再酒。

    只是我就搞不懂了,干嘛这两人不直接表明心意呢?在那推推搡搡,暧昧不明的,看着怪让人干着急的。

    或许自己得当次红娘了。

    乘着bts去海外演出,那两个大男人得明天才能回来,我逮住向拉拉想好好让她开开窍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他就不会跟着别人跑了?你要知道,撇开那些女友饭不说,单他身边围绕着的漂亮女生都能把他给生吞活剥咯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我知道,但是我不敢啊!我怕听到拒绝的话,万一……万一果子只是单纯的把我当做姐姐般喜爱,那怎么办?多尴尬啊!”

    朝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,这小妮子也真是傻得可以了。

    “那你就耗着吧,等哪天他跑来跟你说,怒那怒那~我交到女朋友了!你就自个儿咬着手指头哭去吧”

    向拉拉瘪了瘪嘴巴,一脸的不高兴,扯过我压在手臂下的枕头,抱在了自己的腿上。

    “可也没有适合的时机啊,怎么表白嘛”

    “没有可以自己造啊,谁让你眼巴巴的等了啊”

    “不会造……”

    我无奈的摇了摇头,盯着她足足三分钟,最后恨铁不成钢得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哎……我来!但是你得答应我,到时别懵,一定要把想说的话全都告诉他,知道没?”

    “嗯嗯嗯,好,我一定不怂,哪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,至少以后也不会后悔了”

    向拉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嘛,fighting!”

    向拉拉得到鼓舞,对着我阳光灿烂地一笑,便开始催促着赶紧把药给吃了,然后舒服的睡个午觉。

    待我醒来时,向拉拉也躺在身边睡着了。

    轻轻得下了床,想给他打电话,可又怕他正在忙,会打搅到他,只得写了一条ins,刚按发送键,来电铃声便响了,看着显示着的号码,笑容溢满了眼角。

    “泰亨?”

    “在干嘛呢?”

    “嗯~刚被你吵醒”

    “啊?那我这是打断怒那的美梦了?真是抱歉啊,我们正做到哪个阶段了呀?”

    喇叭里传来他痞痞的坏笑,耳根竟然还不自觉的泛红起来。

    “臭小孩!满脑子都想些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想~怒那现在脑袋里所想的”

    “那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要我说吗?那我可真说了?”

    “别别别,我知道了知道了,真的是怕了你了”

    笑声更浓的他,现在肯定又是一副得逞了得自豪模样吧,也一定笑得特别特别的好看吧。

    “明天下午我就回来了,乖乖在家等我,不许乱跑”

    “嗯,你也是哦,要注意安全啊”

    “内~”

    挂断了电话,眺望着阳台外的风景,想着他每每看我时深情的眼神,内心恬谧而又波澜。

    或许自己可以更加乐观些的,或许往后的日子不会太糟糕,至少他还在身边的时候就永远都不会是糟糕的。

    尽管自己身处看不清的深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。

    这是个难得阳光明媚的冬日,虽然还是得穿上厚厚的大衣,虽然每个人脸颊都冻得通红。

    也丝毫影响情绪,想要快乐的情绪。

    我就把向拉拉从被窝里给拽了起来。

    一整个上午都是忙着布置,那即将粉红升级,把暗恋变成相爱得告白现场。

    “拉拉,等他们下午抵达机场以后呢,我就发信息给泰亨说,叫他回来时买点感冒药啊,腹泻药之内的。就说你这段时间照顾我,把自己给累出病了,正难受着呢。到时泰亨肯定会告知果子的,那么接下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就虚弱得躺在床上,等他们两个进门后,欧尼就找个由头支开自己和泰亨欧巴,只剩下我和果子,然后在果子担心之际,向他大胆的表明心迹!”

    “拉拉啊~看不出啊!好一手苦肉计啊!”

    我竖起大拇指,朝着她比了一个大大的赞。

    “这还不是欧尼教导有方嘛”

    向拉拉拂了一下刘海,得意扬扬。

    “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有情郎”

    我满意的点了点头,取笑着眼前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下午四点十分,bts安全着陆,向拉拉攻略甜酒果计划,正式启动!

    仁川机场出口

    前来接机的a.r.m.y们,一路尾随着七个人,个个举着手机,只差没往脸上贴,往身上撞了。

    走走停停的他们,被围堵了足足有半个小时,才上了保姆车。

    刚坐到软椅上,金泰亨就发了一条“平安到达”的ins给我。

    “快点回来吧,我和拉拉做了很多好吃的哟,啊!对了,在帮我买点药品回来吧,拉拉好像有点感冒,还拉肚子,都拉得两腿发软了呢”

    金泰亨看完内容,立马把手机屏幕摆在田柾国的眼前,示意买药的事就交给他了。

    “拉拉不舒服了?我们走之前不还好好的吗?严重么?”

    田柾国微储眉头,撇过眼,一丝担忧望着金泰亨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一样刚回来,怎么会知道?要担心的话,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”

    “我不回宿舍了,等下和泰亨哥一起去他的公寓了”

    田柾国反背对着金南俊说道。

    “行啊!你们几个小的都恋爱了,现在连忙内都有关心的人了,着实把哥哥们甩在后面了啊”

    “哪有,玧其哥不是早就有了吗,都和婷子怒那在一起那么多年了”田柾国不服气的反驳道。

    “别扯我身上,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”闵玧其的后脑勺仰在靠背上,眼睛都没睁。

    田柾国耸了耸肩膀,老实的转回了原处。

    保姆车停在了bighit公司楼下,金南俊和闵玧其下了车,其余的几个人打算回宿舍休息。

    金泰亨和田柾国从药店出来,拦了一辆车,便往公寓驶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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