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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咚咚。”罗老师敲了下班级的门。
这是下午第三节课，数学课。
“王老师，打扰一下。”罗老师走进教室。“今天我们班来了个转学生。现在请他为我们做一下自我介绍。”
班级里响起了一阵掌声。
“越辉。”越辉斜斜地背着书包，外套搭在肩上。
简短的介绍让教室的气氛凝固，但他却好似没察觉。
罗老师愣了一下，“越同学，你可以选一个空位子坐。”虽然只有一个空位。
越辉对于坐哪真心无感。他也看到那个空位了。最后一排，挺好的。有个同桌，貌似还是女生。这个无所谓。
把书包塞进桌洞，坐了下来。余光看到旁边的女生。她没抬头，也看不清神色。
越辉也就是随便看一眼，坐好后，就趴那睡了。
这是高一第一个学期，开学才两个月，这个时候就转学过来的学生，王老师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样子。他这样趴那睡觉他倒放心了，只要不捣乱，什么都行。
下课的时候有人议论，反正是吵吵吵的，越辉被吵醒了，‘啪’一声，拍了桌子。教室里顿时没了声音，恰好又上课了，大家就回到座位上老实地坐着。
放学铃声响起，越辉才从桌子上起来。
昨天一帮人知道自己要转学，闹了一夜，在这教室还真是睡死了。
把书包拎着，越辉要走。因为坐在后面，又走得时间不早，前面挤了不少人。越辉也老老实实地顺着人流走。
越辉就是记性好，就瞟了一眼，自己前面地女生似乎就是自己的同桌。扎了个马尾，头低着。不像其他女生，她头上什么装饰都没有。
坐在后面的大多是男生，几个男生挤在周围，她似乎接受不了，紧紧地缩着往前走，落了前面那个人小半步。
越辉默默走慢些。稍微挡了下人，别人也不敢挤他，于是前面就有了一个小型真空地带。
那女生的头越发得低了。
“越哥！今儿张哥开了个场子。”外面几个小黄毛，骑着摩托，见越辉来了，有个把头盔扔给他，自己也从摩托上下来。
“那肯定得去闹闹。”越辉接过头盔，骑上摩托。“走，场子等着咱们去热热呢。”
摩托的声音很大。路上不少人侧头看。越辉他们丁点儿不在意。
哥们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“张哥，哥们儿来了，得干多少。”越辉推门进去。
张哥站起来，“你小子也老实点儿，这一开学就被退了哪能行呢。”越辉就是太狠、太拼。不过，要不是这点，他也不会看好这小子。大家一起玩，他年龄
比较小，可混的好，没几个不服的。
“哥就别埋汰我了。”越辉摆摆手。
张哥给他肩一拳，“嘿！你小子。”
“来吧，咱哥俩先喝一个。”张哥搂着越辉坐下。
～～～～～～
昨天喝得多，回得又晚。早晨起来，头胀胀得疼。
越辉起床，甩甩头。先来的几天他是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，
到学校也还是不早了。趴那就要睡着。
旁边有人捣了捣，越辉没搭理。又捣捣，力气还大了些。越辉头痛，起来了。“你最好有事。”
越辉还以为有人找，没想到，是那个同桌。
直接把东西放在越辉桌上。“吃饭。”
越辉挑眉。
“谢谢你。”表情认真。
越辉想想，他和她的交集也就是昨天放学的时候了。不过他也没觉得那算什么事。
只不过昨天喝得多，他早晨一向不买饭，现在胃里也有点难受。
他拿过那姑娘桌子上的书，翻到封面。“余暖暖。”越辉把书扔到桌上，“谢啦！余暖暖。以后哥罩着你。”
他觉得这姑娘合眼也上道，罩个人也没什么。
见越辉吃了饭，暖暖回过身来，也没说话，也不听课，头就没抬过，一动不动。
越辉觉得这姑娘真是奇了。奇怪的奇。
第二节下课是个大课间，要做课间操。越辉对做课间操这种东西不感兴趣，趴那继续睡一觉。
余暖暖同学仍在位置上坐着，她也不乐意去。拿了一本书看着。
范廖是这个年级的老大。昨个儿听说四班来了个硬刺，过来看看，顺便把他给拔掉。
越辉在睡觉，范廖不清楚他的底细，也不敢轻举妄动。让姚子去把他叫过来。姚子见他旁边有个人，走过去，伸手推了一下。“喂，把他给叫醒。”
男孩子手劲大，尤其是这些经常混的。暖暖被他推得身子晃了一下，差点没拿住书，可还是低着头没有动。
“呦，哥几个说话你听到了没。”姚子觉得这姑娘太不识相了，伸手又推了一下，力气更大了些。“让你叫他起来。”
暖暖被推倒，撞到了越辉。
越辉本来睡着，他们几个吵都没把他给吵醒，这一撞把他给撞醒了。“妈的，谁!”越辉恼火地起来，顺势拍了下桌子。下了狠劲，这一声拍得震天响。
越辉看看自己周围的情况。暖暖匆忙地在位置上坐正，旁边站了个人，前面还有几个没认识的。越辉一看这场面就知道怎么回事。“是找我的？”不禁冷笑。“怎么，就那么点儿能耐？”越辉看了姚子一眼。
那眼神姚子很熟悉，比道上的大哥还要狠厉。顿时心里有些发怵。站那儿也不吱声了。
范廖见越辉起来了，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。“呵！越辉是吗？”范廖看着他，“听说你很拽啊。”
越辉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，吹了个口哨，“谁那么有眼力？”
范廖伸手想给他一下，越辉没等他碰到就捶了他胳膊。
范廖没想到，愣了一下，不怒反笑，回过头朝着他那几个小跟班说，“果然很拽啊。”
范廖想拍拍越辉的肩，可又被越辉用手挥开了。这把范廖给惹恼了。“靠！给脸不要脸啊。”说着，直接上了拳头。
越辉躲开，顺势站了起来，给了范廖一拳，算是还他的。
范廖被他打中。越辉的力气大，他没站住，往后退了几步。
这一下也知道深浅了。可越辉当着他兄弟的面撂了他的脸。这场子肯定要找回来，不然怎么混。
范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“放学后门见。”
越辉坐那儿，板凳往后退得很，两腿跷着放在桌子上。没个正形。听见范廖的话，吹了个口哨。
范廖知道他这是同意了。转身离开。
后面的几个人也老老实实地走了，没敢看越辉一眼。可他们心里想得什么，就不知道了。
刚刚这么久，越辉看暖暖还是没动，看着书，只是不知道是真看，还是装看。毕竟刚刚这架势搁一般小女孩身上都得吓哭。
“喂！”越辉叫她。
那姑娘动都没动，跟没听见似的。
“喂！叫你呢。”越辉抬起一条腿轻轻踢了她一下。
那姑娘知道是叫自己的了，扭头看他，表情严肃，无比认真，“我叫余暖暖。”低头看看被越辉踢的地方，有点灰。暖暖皱着眉，又抬头看他，“别踢我。脏。”然后又回头看书了。
越辉被范廖几个人搅得也没了睡意，这会儿倒对着余暖暖感兴趣了。
看她的样子，不像会装的人。别问为什么，越辉就知道。从小混到大，什么形形□□的人都见过，这眼神精着呢！
越辉最不喜欢里一套外一套的人，可以说，外面混的，没几个喜欢。见到暖暖，刚开始没感觉，现在倒觉得投了缘。
把腿放下，往前坐了点，这下靠得近了。“不是跟你说哥罩着你吗。”越辉问她。
见那姑娘压根就没理他，越辉有些无奈，“有什么事儿就找哥，别客气。都是朋友，哥帮你。”拍拍余暖暖的肩，算是认可。
余暖暖想着有一次哥哥说，朋友之间要互相帮助。皱眉想了想，暖暖说，“你要打架。”
还以为余暖暖不一样，可她心里还是拒绝和所谓的他们这种坏孩子接触。想到这儿，越辉心里不是滋味。面上的笑也淡了些，动作也没刚刚那么亲昵了。
不过这些事情，余暖暖完全没有察觉，“我会帮你的。”
越辉没想到，有丝儿感动，但也没当真。
“嗤，会打架吗。”看她越来越顺眼，越辉免不了要逗弄她一番。
想着哥哥说，做人要谦虚、要低调，余暖暖回了一句，“还好。”
看着她一副娇娇小小、嫩嫩的样子，越辉自然没相信她。这太没说服力了。
可现实就是那么残忍，狠狠打了他一巴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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