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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病态阴郁皇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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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要走的时候天色都挺晚了,皇后和贵妃都极力挽留,可和驸马感情甚笃,家里要没了她和暖暖,就没人了。舍不得让他忙了一天回来,还孤零零的。于是就赶在宫禁之前出了宫。

    宫城里的路肯定是十分平整的。马车踏在青石板大街上,跑得飞快。可坐在马车里,还是有些颠簸。暖暖泛着困意,眼睛半阖,该是玩累了,也不闹腾了。平宁把她抱在怀里。暖暖安静地依偎着。

    平宁摸着她的额头,轻声说,“暖暖,今天开心吗?”

    暖暖哼唧了一声,算是回应了。

    “开心就好。开心就好...”平宁看着她的小脸,心里一阵柔软。她只求她的儿平安快乐。待到大了,能寻个良人,过上安宁的日子,便够了。那些该争的、不该争的,她都希望暖暖能离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平宁没住在公主府,和驸马一起住在皇上赐给他的府邸里。驸马不是家中嫡长子,无须支应门庭,婆家人口简单,公婆又待她和善,让他们出去,过他们自己个儿的小日子。

    才下马车,李修文就迎了上来,“阿霞。”接过她怀里的暖暖。和以前相比,暖暖不小了,长得又好,三岁的年纪,阿霞一直抱着,肯定有些吃力。

    平宁见相公来了,也是满脸温柔笑意,在外面强撑着,回到家可没这个必要了,平宁脸上疲惫之色也显然。

    李修文自是看见了,心疼不已,让妻子早做休息。

    这在宫里走一遭,心都是要提着的。虽妻子是皇上胞妹,身份显贵,自不用说,且暖暖甚得皇上喜爱,他又幸得宠信。可自古皇家凉薄,每一步,都要踏得谨慎才行。

    洗漱好,躺在床榻上,平宁和李修文说今天的事儿,“皇兄疼爱暖暖得紧。想把暖暖留着。”知道他心中担心,转过头来,安抚似的说,“你放心,我给推了。”

    平宁看着头顶上的承尘,喃喃,“暖暖以后还是会多出入宫里的,现在她年纪小又生得讨喜,可不知道过几年是什么光景了。”她自然是担心的。

    ~~~~~

    今日无课,楼盛瑾肯定会来请安。贵妃挑着这天,把平宁和暖暖给召进宫来了。

    楼盛瑾规规矩矩地请安。贵妃看着他对平宁说,“你看这孩子。”虽说是埋怨他不够亲近,可满意之色溢于言表。

    “三皇子举止有礼、进退有度,连皇兄都夸赞。贵妃是有福气。”平宁对楼盛瑾一点儿不陌生,算是看着他长大的,这孩子品貌自是不用说。皇兄对这个孩子也是满意得很。

    贵妃听着这话,心里也是一阵开怀。确实是,皇上喜爱她家老三,连太子都比不过。

    “瑾儿,我和你皇姑母说说话,你带你暖暖妹妹出去玩儿去吧!”笑着捏了下身边暖暖的小脸,“别把咱们的小宝贝给闷着了。”

    纵使他心思多,但楼盛瑾也是很喜欢暖暖这个表妹的,相处也用了几分真心。“暖暖妹妹。”他不自觉柔了声音,拉着她的小手。

    “孩儿先退下了。”

    贵妃微微颔首。楼盛瑾就带着暖暖出去了。

    暖暖昂首看他,最后便是这个眼前这个才十四岁三皇子成了那九五之尊。但他也不是男主,思念着心爱的人,守着这江山,过了一生。是痴情,也让人心疼,可她要守护的人不是他。

    楼阁繁多,景致优美,这宫里能散心的地方还真是多。

    怕扰了难得的清净,楼盛瑾只带了一个伺候的,再加上暖暖身后跟着的两个丫头,统共五个人。想着不能领着太多人,现在还是有些累赘。

    让他们离得远些,楼盛瑾拉着暖暖走在小径上。为了迁就暖暖,他的步子慢了不少。

    暖暖想着,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,他真的是个细心体贴的人。

    楼盛安又跑出来了,他就一个人呆着,享受独属于自己的黑暗。

    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。

    这里离正宫还是挺远的,也不知道来的是谁。

    知道没人会发现藏在这里的自己,可他还是不自觉地屏息,仔细听外面的声音。

    越来越近,声音越来越清晰。

    他听见了,是暖暖的声音。她在和别人说话。

    偷偷拨开前面的遮掩,透过缝隙看过去。

    他知道,那是三皇子,贵妃的儿子,得皇上的喜爱。他拉着旁边暖暖的手,两个人说说笑笑,慢悠悠地走,好不欢乐。

    没有什么嫉妒、愤怒的情绪,他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心里没有掀起一丝波澜。

    他知道,他本就不该奢望什么,他现在唯一重要的就是‘活着’。

    暖暖遇过很多想从她这儿打探些什么的人,可他没有,真的把她当作需要呵护的妹妹。和他相处很舒服。暖暖对他的好感又增了不少。她甚至有了阻止他和女主纠缠的念头,可是她没什么立场,况且,也许就算这么悲伤,人家也想爱上那么一个人也不一定。

    “瑾哥哥,我们玩捉迷藏吧!”暖暖一脸向往地看着他,“我躲起来,你找我好不好?”扑闪着大眼睛。她想去找楼盛安,只能采用卖萌攻势了。

    楼盛瑾半蹲,“为什么是哥哥找你,不是你找我呢?”

    温柔的笑,看在暖暖眼里十分欠揍。

    暖暖真是无语凝咽,她是小孩子好不好,尊重一下她的人设好不好!

    楼盛瑾看着她仿佛不可置信的样子,一下子没绷住,笑出了声来。还不忘顺手捏一下暖暖的脸。

    暖暖见他笑得欢,就知道他是逗自己玩儿呢。她也懒得卖萌了,‘啪’地一下,把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打下去。真是跟他爸一副德行,摧残她这朵未来的花。

    见暖暖真是恼了,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,但见好就收,还是顺了她的意,“小气鬼!”刮了下她的鼻子,“去吧。等会儿找你。”

    暖暖被折腾的心都累了,但还是打起精神去找楼盛安。

    看着暖暖越来越小的背影,楼盛瑾嘴角温柔的笑变得莫测起来。对着虚空说了一句,“悄悄跟着她,护着她的安全。”在这宫里,哪有什么真正的小孩。

    暖暖漫无目的地走,她也不知道楼盛安到底在哪里。“哥哥!哥哥!”怕招来了别人,她只敢小声叫喊。可叫了半天,也没人应她。

    楼盛安知道暖暖在外面找他。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费尽心思地来接近他。他身上根本没有什么价值。

    静静地坐在原地,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暖暖是真的着急了,她没太多时间,再找不到的话,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

    “哥哥,你出来好不好?暖暖只是喜欢你。”暖暖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。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哭腔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想做什么。”楼盛安出现在暖暖身后。他拧着眉,对她这种行为感到十分不解。她该缠着她那些尊贵的哥哥,而不是费尽心思、脏成这样,来找的却是他。

    听见楼盛安的声音,暖暖惊喜地回头,“哥哥!”她激动坏了,伸手想抱抱他。

    楼盛安眼神变得冰冷,身子往后退了些,抓住了她的手腕。“你到底想做什么。”他没有兴趣去玩这种游戏。他不是玩物。想到这个可能,他手下更使劲了,手指骨节都泛着白。

    是真的疼,可暖暖不敢大力挣扎。她尽力忽略手腕的痛,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诚挚,“我没有目的。我只想亲近你。”

    她的眼睛带着孩子的澄澈,里面满满地倒映着他。楼盛安心底似乎也有了一丝动摇,虽然他面上淡淡,可握着暖暖的手却松了。

    他垂眸,暖暖看不清他的神色。暖暖感受着他的情绪,然后慢慢靠近。她动作很慢,一旦感受到楼盛安不喜欢这种接近,她都可以停下。可一直到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,他都没有动。这便是不拒绝了。只要他还愿意让她接近便是好的了。

    感受到了手心传来的温热,楼盛安有些不适应。手指轻轻动了动,握住了她的手。她的手这么小,抬眼看她,其实人也是小小的一个。

    轻抚了下她的头。可还没等暖暖惊喜他这般的亲近,他却猛地一拉,疼得暖暖五官都皱了。

    还没来得及哀嚎,他把暖暖搂进怀里,帮她揉揉被他弄疼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别骗我。”他轻声低喃,“不然...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后面他说什么,暖暖没听清楚。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。至少有些进步。她还真怕他一溜手把自己给杀了。

    “叫我盛安哥哥,知道么。”楼盛安轻轻亲了下暖暖的头顶。

    暖暖觉得头皮发麻,但还是乖乖地点头,“盛安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后去哪儿找你呢?”暖暖问他。她想要多点接触,才能培养感情。

    “我去找你。”没有让暖暖来找自己的打算,这样风险大。宫里的地形他都熟得很,而且他藏匿得也好,趁着暖暖周围没人的时候把她拉过来也是可行的。

    楼盛安指腹摩挲着她的脸。为你,我冒了险,你最好,别让我失望。

    一失神,不小心指甲在她脸上划了道红印。楼盛安皱眉,顺着这红印轻抚。

    暖暖一直乖乖的,任由他摆弄。

    “你该走了。”楼盛安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,和暖暖也陡然间拉开了距离。

    是该走了,暖暖点点头,“暖暖会想哥哥的,哥哥也要想暖暖,好不好?”轻拉他的衣袖,暖暖好似在撒娇。

    楼盛安垂眸,把自己的衣袖从她手里拽出来,没说话。

    暖暖有些失落。但也不敢太过放肆,低着头,跑开了。

    好一阵子,楼盛安才离开。

    ~~~~~~

    楼盛瑾在书房里练字,他自是没真的到处乱找暖暖,既然她不想别人跟着,他便成全她。

    那人刚回禀完,便请罪。

    但他离得远,暖暖个头又小,躲在草丛里或是其他地方,看不见也实属正常,他没想怪他。再说,他也没想着过多去探听暖暖的秘密。

    楼盛瑾于是一挥手,就让他退下了。

    放下笔,把写好的字放在箱笼里。楼盛瑾往外走,“该是去寻暖暖妹妹的时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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