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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欧阳克与黄药师的箫声停下之时,丘处机、黑风双煞等人,皆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,一屁股坐于地上,先前的那番箫声的摧残,几乎是令得他们几近虚脱……
眼睛紧紧的盯着远处,欧阳克的嘴角,浮现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片刻之后,这抹弧度逐渐的扩大,一道淡淡的箫声,从喉咙间传出,再过得一会,轻笑声,终于是转化成了那彻彻底底的大声狂笑。
“这狡猾的臭小子!”
而另一边,黄药师将手上的玉箫收起,略微有些无奈的怒道。
“想不到药师你在音律之上,居然还会输于别人?”
瞧得黄药师这般举动,冯蘅灵动的眸子轻眨了眨,绝美的脸上,极为罕见的闪过一抹俏皮,微偏过头,对着黄药师笑道。
“我会输给欧阳克那臭小子?”
见到冯蘅这般俏皮的话语,一向要面子的黄药师,不由得撇了撇嘴,懒懒的话语,并未因为刚才之事,而对欧阳克客气几分:“若非他无力再催动【碧海潮生曲】,我怎么可能会罢手?”
“我若是继续吹奏,他能挡得住我?”
“嗤…”
听着黄药师的话,冯蘅也是不由得一笑:“你啊,输了一个调就一个调嘛,非得死要面子!”
黄药师的脸色,有些不自然的望着在那开怀大笑的冯蘅,在这个心爱之人的面前,他自然没什么孤傲姿态,摸了摸鼻子,死不承认道:“我什么时候死要面子了?”
冯蘅摇着头笑了笑,颇有深意道:“你说呢?”
面对冯蘅的话语,黄药师终于有些招架不住,语气略微一松道:“不过是一个调而已,又能代表什么?真正生死较量,这一个调根本无关痛痒!”
以冯蘅的聪明。哪里会听不出黄药师话中意思,笑道:“看来那个欧阳克,真是个不简单的小家伙啊!”
“的确不简单,假以时日,这小子必成大器!”
听见冯蘅的话,黄药师却也是点了点头,淡淡的评价。却是这么多年来,他次给予一个这般年轻的人如此评语。
冯蘅看了黄药师一眼,惊讶道:“咦,真想不到,这般话语竟会出自你黄老邪之口?”
“走吧,我们去桃花岛见见这臭小子。”
说完这话。也不让冯蘅插话,仗着自己是夫君的身份,转头又对着冯蘅老气横秋的说道。
“哦!”
冯蘅灵动的眸子轻眨了眨,不过眼睛之中那抹似笑非笑,却是令的黄药师极为的不自在。
……
……
高亢的狂笑声,在桃花岛外持续了许久,方才逐渐的落下。
“看你这摸样。刚才你和黄老邪的比斗,难不成你赢了?”见到欧阳克的笑声停下,那周伯通也是将脑袋上层层包裹的防御给卸下,朝着欧阳克走来,道。
欧阳克咧嘴笑了笑:“你觉得我可能赢过黄老邪么?”
“你没赢……那你在那傻笑个什么劲?”
听得欧阳克的话,周伯通的眼睛对其一瞪,被前者的话弄得有些疑惑不已,心中不由得暗道欧阳克是不是被那箫声给吹傻了!
“呵呵。这桃花单,可是好长时间,未曾如此热闹了啊?”
周伯通心中的自语声,尚还未落下,脸色突然一变,陡然转过身来,而就在他转身之时。一道淡淡的笑声,却是似远似近的化为两道人影,在这桃林之中,缓缓走来。
树林翻腾。黄药师的身影,便是凭空出现,而其身旁,冯蘅的也是随之出现!
瞧得黄药师出现,周伯通忍不住放怀高呼:“黄老邪,你们总算是出来了,赶紧把好吃的东西端出来,不然我真的有可能把你整个桃林给吞下去了。”
“呵呵,原来老顽童你也来了?”
感受着周伯通这滑稽的话语,黄药师却是哑然一笑,目光直接投向对方,淡淡的道:“你要是吞得进去,我倒是不介意你吞!”
说话间,扫动的目光,却是猛然凝固,旋即,一道充满杀气的咆哮之声,瞬间响彻而起:
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?”
刚从林内出来,本来刚欲与老顽童打招呼的黄药师,因为瞧见一旁的黑风双煞,而顿时大怒,瞬间便是欲要动手:“你们竟然还有胆子回来?”
“药师!”
就在黄药师身形一动之时,其身旁的冯蘅,已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前者:“难道你要在我和孩子的面前动手么?”
“阿蘅?”
听得冯蘅的喝声,黄药师这才稍稍回复理智,轻声道:“你拦我作甚?”
徒弟背叛师门,是他心头难以抹除的耻辱,虽说如今那份伤痛已经逐渐平复,可这件事情,却是无法抹除,是以,一向性格孤僻的黄药师,才会在这一瞬间爆发。
也幸亏,这普天之下,也唯有冯蘅能够制得住黄药师!
冯蘅的俏脸,此刻竟然变得柔和了许多,纤手拍了拍黄药师的手掌,轻声道:“药师,有什么话,先听再做决定也不迟,你难不成真要在我和孩子面前杀了他们?”
说到这里,看了黑风双煞旁边的丘处机一眼,顿了顿道:“先将玄风、超风的穴道解开吧!”
“哼!”
虽然心情极为愤怒,但亦是不愿拂了冯蘅的意,当下屈指一弹,两小粒石子破空飞出,点在两人穴道之上,瞬间便是将二人的穴道解了。
……
……
穴道一解,陈玄风与梅超风,也终于是忍不住,瞬间对着黄药师跪立而下,脑袋重重一磕,声音之中,透着一分嘶哑:“师父,弟子不孝!”
“师父?你们这一声师父,我黄药师可当不起!”
听到这句话,黄药师的身体,不断的颤抖着,望着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陈玄风与梅超风,黄药师既是愤怒,又是心痛,拳头紧握,指尖深深的掐入掌心,一滴滴的鲜血顺着指缝,滴落而下。
黄药师虽然性格孤僻,但并不代表他是无情之人!
陈玄风与梅超风在如何,也是在其门下学艺许久,虽然背叛师门,但如今乍一见两人这番模样,黄药师在愤怒的同时,亦是有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心痛……
这份心痛,或许是想到两人的叛师行为,或许是看到两人如今这番不人不鬼的模样,亦或许是两者皆有!
见得黄药师这般言语,梅超风二人也是自觉对不起黄药师,不禁惨然一笑,抖起手掌,便是自己头顶拍去:“千言万语,都是弟子对不起师父,今日弟子,只求一死!”
“感人的一幕……”
欧阳克一伸手,已将两人的掌风挡住,淡淡一笑,目光望着黄药师,道:“黄老邪,知道你也于心不忍,气撒完就够了,别在那故作姿态的,一点都不洒脱!”
“嗯,欧阳小兄弟说的对!”
欧阳克的话,听得周伯通等人眉头大皱,然而,冯蘅的脸庞上,却是涌现一抹笑意,轻轻的点了点头,然后含笑道:“药师,有什么事情,不妨先入岛再说,在这外面站着,像什么话?”
“阿蘅,你!”
黄药师眼芒闪烁,片刻后,只得生生的咽下心头升腾的暴怒杀意,目光撇了黑风双煞一眼,冷冷道:“想要死得这般轻松自在,我怎会这般便宜你们,先进去吧……”
ps:说实话,从黑风双煞这两人的所作所为,角落真的觉得黄药师是个偏执而又奇怪的人,但毫无疑问的,黄药师真的是从没想过要杀了他们来平复心头之恨!
看到梅超风和陈玄风落的那般田地,其实他更多的是心痛,这从后面诸多地方,都能够很好的体现!
不过在角落看来,也许就是这样一个古怪而又偏执的东邪,才是最完美,最真性情的五绝宗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