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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0章 官拜司农 强拒其其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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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十日之期,转瞬即逝,其间只有别府巴结,送块“大司农府”的门匾过来,倒也再没有旁的事。手机看小说M。bgq8。cc 才是最佳选择!

    那日,叶轻痕跟着文子安寅时起身,瞅着丫头服侍他更衣,心中恋恋不舍,缠着他问道,“子安,你日后,要日日上朝么?”

    “想来不必!”文子安淡淡摇头,说道,“今日第一日上任,要先上殿谢恩!”见她满面倦意,心中疼惜,柔声道,“九儿,时辰还早,你再睡会儿罢!”

    “嗯!”叶轻痕低应,替他将官帽戴上,侧头端祥,口中不满嘟囔,“之前你成天没有事,朝廷也不用你,这刚刚成了亲,却要你忙碌奔波!”拉着他衣带不放,撒娇道,“子安,无事早些儿回来陪九儿!”

    文子安应道,“子安知道!”垂眸向她凝注,心中不禁歉然。

    这十天来,虽然朝夕相对,却并没有夫妻之实。若说她怨怼,却从来没有说过,若说不怨,却时时难掩眼底的落寞。如今上任,又将她一个人留在府里……

    轻轻摇头,挥去心中的不舍,温言道,“九儿,你歇着罢,子安去了!” 将衣带从她的小手里拉出,转身向外走去。

    成亲之前,主意早已拿定,又怎能任由自己陷入温柔乡中?

    身后,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,文子安心中一疼,狠狠咬牙,脚下却不多停,径自出府。

    到金殿谢恩,不出文子安所料,皇帝只命他即刻赴任,不必日日早朝。

    不早朝,就是不参政!大元朝廷还是对他防备!

    文子安苦笑,心底到也安然。谢过皇恩,辞出殿来,乘轿直奔司农司。

    司农司位于城西,占地颇广,内积钱粮,养着千余校尉,却都是皇室嫡系,不属兵部。

    今日新任大司农上任,司农司内各任执事一早就打点精神,在司外恭候。

    刚过卯时,翘首以盼的众官就看到一乘绿呢大轿远远而来,轿头两盏灯笼,写着大大的“文”、“府”二字。

    大司农少卿、寺卿、大司农丞依次而下,纷纷迎上,到五六品的官员,只能两侧排开,眼巴巴瞅着,轮不着他们巴结。

    文子安在府衙外下轿,听到一片谄谀之声,他口中温文而应,心中却不禁暗叹。

    这些人同为京官,往日也常见,又何曾这样殷勤?可知人情冷暖,只在涨落之间。

    入府在堂上落座,各阶官员依次上前拜见。文子安一一询问各自执管,再随口问些农田桑亩的事。温文含笑的面容不起一丝微澜,心中却已了然。

    大元朝廷穷兵黩武,这司农司内,竟然年年亏空,哪有钱粮可供掌管?

    问到后来,细至州府各县,乃至乡里,都是税赋剧增。文子安皱眉道,“既然增加税赋,这司农司偌大管库,为何竟然存不下钱粮?”

    阶下一人忙躬身应道,“回大人,虽说增加赋税,奈何乡间刁民为祸,竟然无法收取!”

    文子安凝神望去,只见那人身形修长,身穿从五品皂色官服,躬身而立,瞧不清面貌。

    他虽然无权无势,却从来没有结交过三品以下的官员,而此人声音语气,竟然如此熟悉。不由心中奇异,问道,“这位大人,可认识本官?”

    那人忙跪下磕头,说道,“下官不敢,曾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!”

    文子安见他惶恐,心中更奇,唤道,“大人不必这样大礼,快起来罢!”向身旁随从摆一摆手,随从上前,将那人拉起。

    文子安起身到阶下再瞧,只见那人唇红齿白,眉眼含笑,竟然是半年前在桃花坡认识的郎院使之子郎谦。

    文子安不禁笑道,“原来是郎公子,既然是旧识,为何不来相认?”

    郎谦忙道,“下官现任儒学提举司提举,官小职微,不敢叨扰大人!”躬身回话,不敢抬头。

    他自从与文子安相识,就心存轻慢,不料现如今他竟然做了他的顶头上司,又兼娶了自己曾动念的叶家小姐……几桩事凑和,心中打鼓,生怕文子安念着旧恶。

    文子安哪知他这样繁复的心事,“嗯”了声,温言道,“本官初来乍到,还有许多事,劳郎大人指点!”转身正要回座,突然听到府衙外一片喧嚷,脚步声响,两人一前一后,冲上堂来。

    蒙根其其格在前,大步奔进来,身后校尉紧随,疾呼道,“巴尔思小姐!”追到堂上,一眼见文子安当堂而立,忙拱手道,“大人……”

    文了安眸光向蒙根其其格一扫,又望向校尉,皱眉道,“你等在门外把守,为何容外人闯入?”

    那校尉倒也不慌,回道,“将军府与司农司向来有公务往来,原是惯了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惯了的?”文子安冷笑打断,说道,“不要说巴尔思小姐无职无权,就是胡和鲁将军亲自前来,也要通报罢?”

    众官闻言,不由倒吸一口凉气,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这司农司内历任长官,又有哪一个胆敢对将军府这样说话?

    果然,蒙根其其格一声冷笑,说道,“文大人,好大的官威啊!”跨前一步,与他对立,下巴一抬,傲然道,“这京中谁人不知,我蒙根其其根追随父帅纵横沙场,虽然无职,却并非无权!”

    蒙根其其格逼婚,满城皆知,如今众官见文子安已经成亲,刚上任第一日,她就闹上府衙,都是暗抽凉气,心怀忐忑者有之,幸灾乐祸者有之,齐齐向文子安偷瞧。

    文子安见众官神情,心知蒙根其其格所言不虚,只得问道,“那……巴尔思小姐今日前来,为哪项公务?”转身回到堂上坐下,向堂前站着的蒙根其其格淡望。

    蒙根其其格一双精眸向他打量一番,才道,“眼见秋凉,我替父帅前来催要军士入冬棉衣与军饷!”

    文子安轻轻点头,心中瞬间恍然。

    难怪那天延春阁前,皇帝本来与胡和鲁相谈甚欢,提到自己的亲事,已露赐婚之意。后来赛罕公主提到叶家,皇帝竟然话峰急转,反而命胡和鲁不许相强。

    等到大婚,又再下旨封官,命他任这大司农之职。原来,这司农司府库空乏,早无钱粮可发……

    文子安心中一阵烦乱。

    大元朝廷屡屡下召,命叶惊鸿入朝为官,叶惊鸿看透大元朝廷用意,才竭力周旋。如今,不能用叶少当家,竟瞧上自己这个叶家半子。

    大元皇帝,可是精明的很呐!

    蒙根其其格见他沉吟不语,只道他心中为难,不由大为得意,笑道,“文大人,这军需钱粮耽搁不起,还是给本小姐回个话儿罢!”

    文子安向她淡淡一望,摇头道,“巴尔思小姐,如今刚过中秋,距入冬还有月余,此时就索要入冬的棉衣军饷,似乎早了些罢?”

    蒙根其其格皱眉道,“不过相差月余,早一日发了,将士们岂不是安心?”

    文子安道,“发放军饷,朝廷早有定例,文某不敢坏了规矩!”身子后仰,靠上椅背,含笑道,“巴尔思小姐请回罢,一月之后,文子安恭候!”

    蒙根其其格听他逐客,不由大怒,奔上两步,伸手将他一指,喝道,“文子安,你不要以为做了大司农,就不将将军府瞧在眼里,要让你丢官,我蒙根其其格易如反掌!”

    文子安冷笑,说道,“我文子安就是没有做这大司农,又几时将将军府瞧在眼里?巴尔思小姐……”淡然相唤,唇角笑意退去,冷然道,“文子安受圣旨亲封,不敢枉法,请巴尔思小姐自重!”转头向堂下众人扫去,最后落在郎谦身上,淡道,“郎大人,替本官送巴尔思小姐出府!”

    郎谦一惊,忙低声答应,只是他哪敢驱逐蒙根其其格?只是在她身旁躬身,低声道,“巴尔思小姐息怒,千万给文大人留些颜面,日后也还好相见!”

    蒙根其其格大怒,回头一掌挥去,戳指骂道,“你又是哪家奴才,胆敢教训本小姐!”

    “啪”声脆响,结结实实挥上俊秀面颊。

    郎谦一个文弱书生,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一掌,只觉眼前一黑,踉跄奔出两步,重重一跤摔倒。

    他眼前昏暗,心中却明明白白,急忙挣扎爬起,跪倒连连叩头,连声道,“小姐息怒,下官只是奉命而为,纵有天大胆子,也断断不敢冒犯小姐!”他头昏脑胀,惊乱之下,不辩方向,却是头向堂外连连磕头。

    众官瞅着可笑,但见堂上堂下两人冷然对视,又不敢笑出声来,生生憋的肚疼。

    文子安见郎谦狼狈,轻轻摇头,向蒙根其其格道,“巴尔思小姐果然威风,竟将文某治下小官打成这副模样,将军府不同凡响啊!”

    垂眸向郎谦一望,说道,“郎大人,巴尔思小姐堂堂将军府千金,又岂会与你计较,快起来罢!”向两名文府随从示意。

    那二人会意,上前将郎谦扶起。

    郎谦整个身子,仍然吓的打颤,连声道,“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,千万饶了下官……”

    蒙根其其格听他念叨不休,不禁心中烦躁,回头瞪去一眼。但见他一张脸已经吓的惨白,一边面颊高高肿起,唇角破裂,鲜血渗出,却不敢拭去。饶是如此,仍然可以瞧出是一个俊秀少年。

    蒙根其其格一怔,怒气顿消,转头向文子安道,“既然如此,我蒙根其其格一个月后再来,文大人,可不要忘了!”回身向郎谦道,“这位大人不是奉命送本小姐出府么?走罢!”说完,大步向堂外去。

    郎谦吓的胆寒,又哪敢不送?将左右扶持二人挣开,赶在蒙根其其格身后,向府衙外走去。

    文子安看着二人消失在门外,暗暗松了口气,又瞧向方才回话的校尉,冷声道,“本官不管什么人进这府衙是惯了的,往后,只要不是司农司府衙的人,一概先行通报,否则……”眸光掠向众官,续道,“擅自放人者,就去各县给本官催要钱粮,够三万石,才许回京!”

    众官一惊,忙躬身领命。

    催要钱粮?如今乡里灾民横行,京中官员入乡,不要说催粮,有命回来也算造化。

    众官口中应命,心里却将信将疑,但凡能进这司农司的,多少家中殷实,或朝中有人。俗话说,法不责众,这新上任的文大人,果真有这胆量,竟敢动所有人?

    文子安见堂下众人窃议,又道,“还望各位大司农少卿、寺卿、大司农丞代本官约束,若属下有违,连坐长官!”

    堂下众官更加惊怔,倒也不敢不应,齐齐躬身领命。

    文子安心知众人不信,此时也没有旁的法子,只能找机会再行立威。主意拿定,说道,“你们将各户帐册取来,给本官过目。”

    大叠帐册匆匆过目,只见来往帐目多处错漏,大宗钱粮去向不明。文子安暗暗皱眉,抬头见堂外暮色已降,这才惊觉,竟然在这堂上坐了整整一日,午膳也没有用过。

    又见堂下众官仍然恭立,早已疲累不堪,不由歉然,说道,“本官初任,不敢大意,竟劳各位大人受累。今日先回罢,余下的事明日再议!”命人将帐册收回,自个儿离衙回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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