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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0章 被中行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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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风絮儿随入偏殿,便有教习宫婢迎上见礼,两名侍卫却是押了陶诤于一旁跪了。风絮儿心中疼惜,忙道,“王子命他相陪,却为何如此折辱?你们怕他逃了,守着便是!”一手扶了,欲将他拉起。

    一名侍卫拦了,躬身道,“公主,这是王子所命,公主还是莫管了!”

    风絮儿连求数次,侍卫均是不应,反是对陶诤拳脚相加。风絮儿无奈,只得强忍了心头酸楚,随教习宫婢习练鄂丽仪礼。

    鄂丽王宫规矩虽不甚多,但诸般礼仪,教习宫婢竟是令她一样样不断习练,自晨至晚,除却午间传膳,竟不稍歇。眼见天色昏暗,风絮儿早已累的筋疲力尽,方闻教习宫婢道,“公主劳累一日,今日且歇了罢,奴婢明日再服侍公主!”

    风絮儿闻言,也无瑕与她理会,忙奔去将侍卫推开,扶了陶诤,问道,“陶诤,你可还好!”急急将他身上绳索解了,扶他起身。

    陶诤这一日被绑跪殿中,早已手足酸麻,困顿不堪。此时身子一动,顿觉双膝疼痛难忍,一声呻|吟,便即坐倒,又哪里站得起来。风絮儿扶他原地坐了,问道,“可是腿疼?我于你揉揉罢!”说着话,一双小手于他膝上轻揉。

    虽说陶诤自幼是被她服侍惯了的,但如今因晨间事,受了不少折磨,此时她一双小手摸来,不禁吓得一跳,颤声道,“无……无防,我……我……”思及察加图的阴狠,不禁轻轻打了个寒颤,垂了头,竟不敢向她望来。

    正于此时,闻门口侍卫声音道,“公主,陶少爷,宫中有客,王子请公主、陶少爷前去一见!”也不等二人回应,命两名侍卫上前,拉了陶诤起身,夹了向前殿去。

    风絮儿叫道,“喂!喂!他身上有伤……”连喊数声,那干人哪里理她?风絮儿万般无奈,只得急急自后随去。

    迈入正殿,但见察加图居中坐了,蒲一凡坐于客座首位,正自述话。见二人入殿,次位一人忙起身迎来,唤道,“陶诤!”疾步迎上,一把将陶诤扶了,问道,“陶诤,你……你可还好……”

    陶诤抬头望了来人,眸中水雾漫上,口唇颤抖,轻声唤道,“表……表哥!”来人,正是多日前,他曾冒充过的三王世子,莫尔。

    只是,前次二人相遇,他尚在为风絮儿安危担忧,而此时……不过短短数日,竟已遭逢大变,一时间,陶诤但觉恍如隔世,怔怔望了莫尔关切的双眸,口唇颤动,竟是难以成语。

    莫尔见他神色灰败,双眸黯淡,一边面颊青肿,唇角破损,竟似受了许多的虐打。相隔不过七、八日功夫,一个神采飞扬的俊秀少年,竟变成这般模样,不禁又急又痛,又无法发作。

    扶了他于椅中坐了,说道,“我今日方回,闻说你入了鄂丽,特特来见!”强压下心头愤怒,转头向察加图道,“王兄就要大婚,这宫中诸多琐事,还需分神照应客人。如今我既回了,与陶诤又是经年不见,不如今日随我于王府小住,待王兄大婚再一同前来道贺!”

    风絮儿闻陶诤唤出“表哥”二字,又见他眉眼间,与陶诤有几分相似,便已知此人便是莫尔。此时闻他欲带陶诤离去,心中大喜,忙道,“方才陶诤尚说气闷,方好出去散散!”微咬了唇,向察加图偷偷望去一眼。

    莫尔回头,向她躬身一礼,笑道,“这位想必便是飞絮公主,在下三王世子,莫尔!”

    风絮儿忙上前见了礼。

    察加图于三人神情尽数瞧于眼中,却故做不知,淡淡道,“再有两日,便是本王与飞絮公主大礼,陶诤与公主青梅竹马,还是留于宫中,陪着公主罢!”言辞间,竟是坚意不肯放人。

    风絮儿忙道,“我与陶诤虽是一同长大,总也比不过他与世子的兄弟情谊,还是宫外住几日罢!”眸光与察加图阴冷眸光相触,心中不禁一颤,却仍是强撑了,将话讲完。

    陶诤垂首默坐,心中纷乱如麻。他连日饱受折磨,见了莫尔,自是极盼随了他去,只是心底又万万舍不下风絮儿,此时闻风絮儿字字句句意欲令他出宫,虽知她是好意,却也不竟心头酸涩。

    自己为了她落于这般田地,她竟这般一意推了自己离去,难道,只因了昨夜之事,她竟不愿瞧着自己?抬了头,向风絮儿怔怔而望,眸中,不觉含出一丝怒意。

    风絮儿与他眸光相触,不觉一怔,柔声道,“陶诤,左不过这两日,你便又入宫道贺,自然能见,往后……往后……”狠狠咬唇,强笑道,“你与世子、王子均是兄弟,便来探我,也是方便!”脑中飞速转动,寻些言语劝说陶诤随莫尔离去。心中暗暗着急,暗道,“我随时与察加图性命相拼,不管我能否杀他,势必牵连陶诤,他今日不去,怕是便连性命,也受我牵累。”

    陶诤望她眸中露出浓浓关切,心中一暖,方才怒意顿时消了,心中却道,“她虽为救我,但,她孤身一人在此,我纵是出了宫,如何放心得下?”

    微微摇头,张了唇尚未说话,却闻察加图道,“陶诤昨晚方才入的宫,今日又陪着絮儿,尚不曾见过陶凝,哪能就此去了?”转向陶诤的眸光,现出一份阴狠,淡道,“陶诤,你与陶凝分别半年,竟是不念着她吗?”言下,竟是以陶凝相胁。

    陶诤一惊,忙道,“表哥,姐姐在何处,我……我可是能去探望?”暗思姐姐一意嫁给察加图,而此时他却要娶絮儿为妃,那……姐姐又该如何?

    风絮儿与莫尔闻他抬出陶凝,心中均是暗暗焦急,二人互视一眼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
    莫尔心中念头电闪,见陶诤点头欲应,忙道,“既是姐弟相聚,随意些儿的好,王兄宫中规矩甚多,不如王弟将陶凝表姐一同接了去,于王府住几日罢!”

    察加图微微一笑,淡道,“陶凝有着身子,不愿多见外人,况,她再过几日便要临盆,多有不便!”

    莫尔笑道,“王兄说笑,陶凝表姐与我,又怎会是外人?”

    察加图眸光闪闪,向他注视良久,冷笑道,“纵不是外人,她总不成于你府上生产!”微微摆手,向蒲一凡望去一眼,说道,“风沽王在此,我们尽论些家事,莫不令人笑话!”语气森寒,带出浓浓不悦。

    莫尔见了此景,心知难以将陶诤带离,只得道,“一时见了陶诤,竟是忘了,风沽王莫怪才是!”又再转向陶诤道,“昨日入宫,却不知住于何处?”

    未及陶诤作答,察加图便道,“与风沽王一道,住于侧院偏殿。”微微一笑,淡淡问道,“怎么,世子怕本王怠慢了陶诤表弟?”

    莫尔摆手笑道,“自家兄弟闲议罢了,王兄何必多心!”寻些闲话来说,于陶诤去留,再不置一辞。此一番言语较量,双方各藏机心,终是莫尔等人深恐牵累陶凝,投鼠忌器,做了让步。

    待到膳罢,夜已渐深,莫尔起身告辞,拉了陶诤慢慢步下石阶,说道,“你既思念姐姐,我也不来强你,待到王子大婚之后,千万去王府小住,令为兄也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
    见陶诤点头应了,一双眸子却满是恋恋,不禁心中一疼,凑首于他耳畔,低低耳语数句,松手放开,与察加图、蒲一凡等人拱手作别,辞出宫去。

    莫尔话语虽轻,落入陶诤耳中,却如遭雷击,呆呆立于阶下,望着他背影隐于宫门之外,犹自不曾回神。

    风絮儿见他这般,只道他舍不得莫尔,上前扶了他手臂,轻声道,“莫尔少爷必然还会再来,你莫多想了!”念及如此良机,竟是未能将陶诤救出,心中暗暗难过。

    察加图见二人亲密,心中妒意暗生,也自石阶步下,说道,“陶诤,你我兄弟一场,昨夜之事,你既已受罚,本王也不再难为你,今日,便随风沽王一道入侧院去住罢!”

    风絮儿一惊,忙道,“他既已受了罚,为何还去侧院,还是与我一道罢!”双手紧紧抱了陶诤手臂不放。

    察加图冷笑道,“有了昨夜之事,本王岂能再令你们一处?”向风絮儿瞧上一眼,见她小脸苍白,一双水眸惊疑不定,心中一软,放缓了声音劝道,“絮儿,本王应你再不伤他便是,你放心不下,明儿一早再将他带来便是!”再不容她求情,一手将她拖开,挥手命侍卫押了陶诤去了。

    夜,渐深了。宫婢尽皆退去,风絮儿双手抱膝,一人缩于床榻一角,向着黑漆漆的四周惊恐注视。虽说昨夜陶诤令她不知所措,却终究有他相陪,心底有所依靠。此时只留她一人,又思察加图随时会来,一颗心,只吓的怦怦直跳,哪里还有半分睡意?

    探手入怀,悄悄摸了摸被她体温熨的微烫的刀柄,心中方始略略踏实。心中暗道,“我便这般睡了,只许不睡的实了,他入了门,我自听的到,他若真要来犯,我只隔着被子一刀捅去……”

    心中思忖良久,似是万全,便将刀出了鞘,一手握了,将薄被掩了身子卧倒。双眸大睁,凝神听着殿外动静,除却铜壶滴漏,竟是并无半丝声响。

    风絮儿渐渐心安,暗道,“或者他知我无法逃脱,便不急于强占罢!”紧绷的身体慢慢舒展,疲累一日,困意渐渐袭来,朦朦胧胧睡去。

    睡梦中,隐约又回至一年前的大罗,那日巧遇陶诤……叶七郎发病……察加图助她将叶七郎送回……一切一切,仿似自那日改变。陶诤表情,察加图示爱,叶七郎却是若即若离……

    “七郎……”风絮儿低喃,便连梦中,心头也是一阵阵的疼痛,泪,不知不觉的流下。那夜,不曾将自己交予他,日后,便连再见他一面也不得了罢。

    叶七郎一袭藏青绸衫,飘逸挺拔,俊美无双的面容,带着倾世笑容,星眸含情,向她凝神注视,柔声问道,“絮儿,怎么哭了?”手指探出,轻轻替她拭去面上珠泪。

    面上轻柔微温的触感,那般清晰,似是……不是梦!风絮儿一惊而醒,身子一缩,避开面上轻抚的手指。月光,自窗口洒落,淡出床边静坐的一条人影,高大,魁伟……

    是察加图!风絮儿的心,仿似停了跳动,手指暗收,微温的刀柄,仍是握于手中,心,稍稍踏实。风絮儿润了润干涩的喉咙,颤声问道,“你……你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本王睡不着,来瞧瞧你!”察加图低应,身子慢慢前倾,俯首注视着下方娇美的面容。

    风絮儿微微咬唇,一时间,竟不知他是何来意,乌黑眼珠轻转,握刀的手指微颤,竟不知是不是该当一刀刺去。

    察加图闻她再不做声,探了手指,于她面上抚去,轻声道,“絮儿,你方才梦中唤七郎,可是梦了他吗?”仍不闻她回声,心中酸意暗涌,咬了咬牙,又继续问道,“你可曾……念过本王?本王才是你的夫君!”手指,沿她面颊向下,于她颈间轻摩。

    风絮儿咬了唇,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闪避,后脊紧紧贴了墙壁,不敢稍动。察加图虽早知自己于她,比不过陶诤,更不及叶七郎,但见她眸中透出惧意,向后闪躲,心中仍是怒起,手指一翻,将她身上被子拉了,冷道,“待你做了本王的女人,你便不会再想着他了!”手臂一挥,将薄被向床尾丢去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风絮儿一声惊呼,不假思索,身子惊跳而起,双眼一闭,双手紧握短刀,向他怀中扑去。暗夜中,寒光乍现,带出一室的凄冷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清脆尖亮的惊呼之后,是一声男子长长的痛呼,划破黑暗,于夜空中回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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